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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馥之怒道:“名声,名声比命还要紧?”
蔡荧如安抚炸毛的猫儿般:“你就是脾气急得像爆竹。
我何时说过命不要紧了?太学里有个我相熟的学生,阿爷今岁刚升了右厢军巡院使,此地十几个坊的军巡铺,调起人来还不是院使一句话?你等着,我现下就赶回太学去。”
沈馥之稍稍冷静了下,但哪里还有心思做生意,见今日收的银钱不够,又赶回家里翻出去王诜家做宴席得的几贯钱,预备着打点军巡铺的巡吏们用。
蔡荧果然神速,天擦黑的时候,已带了两位三旬年纪、样貌威武的巡街军吏来,说是院使交待了,今夜各所军巡铺挖地三尺,也要将姚家娘子找出来。
沈馥之千恩万谢,向领头的军爷说了姚欢的模样和今日所穿的衣服,那两人仔细记了,正要分头去布派各铺的巡吏出动,曾家的马车夫找上门了。
沈馥之的小院里,厅堂中。
姨父蔡荧客客气气地送走两位本来要帮忙寻人的军吏,踏进屋来,看到沈馥之正拉着姚欢细问。
他探寻地看了前妻一眼。
“茶冷了,美团,你再给蔡学正点一碗来。”
沈馥之道。
蔡荧心里头一乐。
唔,虽然“蔡学正”
听着仍很隔阂,但好歹人家又赐座、又看茶了不是?姚欢站起,欠身向蔡荧愧疚道:“姨父受累了,甥女蠢笨。”
蔡荧忙安慰道:“说的甚么见外话,欢姐儿,姨父和姨母一样,本就当你自家女儿般。
再说了,你的初衷,是好心去帮人带信儿,何错之有?”
还身处云山小筑时,姚欢由曾纬叮嘱过,对外说得模糊些,探子赵延,是章惇查明后,与曾布一同命刘锡处置了的。
姚欢虽不太信,但朝堂重臣间的是是非非何其复杂,尤其她这样熟知章、曾二人今后还会斗个不停的现代人,本就觉得,能太太平平退身出来,说明此事不算太大,并且几方势力显然已经谈妥了条件,她乖乖地照口径宣科,即可。
沈馥之听姚欢说完,扭头问蔡荧:“曾家四郎与你叨叨了些什么?”
蔡荧老实地禀报:“一上来么,自然是编排了几句那什么熙河路刘将军的鲁莽,又代曾枢相说了宽慰之语。
接着,就是与我攀攀交情,说如今的国子监一派凋蔽之象,还是我们太学,兴兴向荣,他须多来太学向我请教请教”
“行了行了,”
沈馥之打断他,“人家曾四叔不过是客气,你倒当了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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